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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審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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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吟霜懷孕的消息一直從靜思山房傳到碩王、福晉那裏,然後又傳到了公主房裏,蘭馨聽了一臉詫異,她明明記得前一世裏,白吟霜懷孕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,怎麽突然提前兩個月了?難道說,因為她的重生,帶來了變化,所以改變了一些事情?那麽皇額娘呢?是不是皇額娘被打入冷宮也可以改變?

蘭馨陷入了沈思,這是以前她沒有想過的事情,雖然一直都努力地想改變自己的境況,然而如前一世一樣,嫁進碩王府、白吟霜進府、問福晉要人……這一些大事都沒有變,雖然有些小事情發生了改變,她卻並沒有重視過,而是一直沈浸在自己要報覆碩王一家的心思裏。對了,現在的皇額娘變得不同了,也許,也許她真的可以改變自己和皇額娘的命運也說不定!

一旁伺候的子佩皺起眉頭:“一個多月?公主,額駙這是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裏呢!這孩子要是生下來,別人該怎麽看你?咱們是不是要……?”

“放心吧!”蘭馨一想到可以扭轉命運的可能,心情大好,輕松的說,“碩王雖然糊塗了些,不過還沒到癡呆的地步,我想他會好好處理這些事情的,哪裏用得著我們來擔心!碩王府就是一爛泥潭,我們可別把自己陷進去了。”

“而且,”蘭馨彎起了嘴角,“子佩啊,你說白吟霜進府才不到一個月,卻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,你說碩王會怎麽想?”

“要麽就是白吟霜進府前和人不清楚,把孩子賴在額駙的頭上,要麽就是額駙與白吟霜在公主下嫁前夕……”子佩輕輕說著,似是嘆息了一句。

“好了,不要想了。想必明天,碩王就該帶著額駙和福晉來公主房了,不過可惜了,我有事要進宮去見皇額娘,怕是沒空見他們!”

一大早就到了公主房的碩王與福晉雪如撲了個空,就在前一步,公主已經出王府進宮去了。這個突發狀況,讓整個王府亂成了一團,而皓禎沒有照著吩咐來公主房更讓碩王青了臉。

碩王背著手,在大廳裏走來走去,驚、急、怒,讓他散發著狂暴的氣息。雪如心驚肉跳地坐在一旁,一直未出現的皓禎和白吟霜被叫了過來,和這件事情有關的小寇子、阿克丹也被綁了過來,皓祥和翩翩雖然並不知曉情況,但作為碩王府的一員也一塊兒來了。

白吟霜跟著皓禎走進屋子,兩人仍沈浸在有喜的消息中,臉上帶著一直未褪去的喜悅。看見被綁了跪在地上的小寇子和阿克丹,皓禎頓時著急了,問道:“阿瑪,你怎麽把小寇子和阿克丹綁了?他們做錯什麽事情了?”

白吟霜乍見一屋子人,心就緊張地砰砰直跳,看來皓禎說的是真的了,整個王府都會接受她的。然而聽得皓禎一說,白吟霜才看見,不止王府的主人都在,小寇子和阿克丹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又堵了嘴跪在地上,又見王爺滿面凝霜,雪如滿眼倉皇,看都不看她一眼,她的心頓時往下沈了幾分。

“做錯了什麽事?我才要問問你做了什麽事情!”碩王見皓禎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,氣得牙癢癢,“公主一大早就回宮了你知道嗎?讓你今天早上去公主房怎麽不去?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?”

皓禎理直氣壯地回道:“阿瑪,吟霜懷了我的孩子,大夫說要好好休息,我自然是陪著吟霜。公主回宮就回宮了,那又怎麽了?難道她回宮還要我做什麽事情嗎?”

皓祥一直看皓禎不順眼,此時一聽皓禎的回話就知道出事兒了,沖著皓禎氣急敗壞地喊:“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啊!公主才嫁入王府,你的丫環就有了身孕,絲毫不把公主放在眼裏,你是瘋了還是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!”

不止皓祥看皓禎不順眼,皓禎也看不起這個異母的紈絝弟弟,被皓祥一說,氣得大喊:“我和公主、吟霜的事情,與你有什麽關系?我是你的哥哥,你還想管我?”

“有什麽關系?如果公主生氣了,皇上怪罪下來,阿瑪、額娘、我,誰能逃得掉?什麽叫‘連坐’,什麽叫‘株連九族’,你懂不懂?你成天‘禦前行走’,走來走去,連腦子都走掉了,大清王法都走沒了?”

側福晉翩翩見王爺臉色鐵青,不住地伸手去拉皓祥:“皓祥,你阿瑪在,就少說兩句吧。”這種情況,不要把自己扯進去了。

“不要吵了!”王爺大聲一吼,狠狠地瞪了皓祥一眼,這個不成器的,現在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去指責皓禎,沒用的東西!

碩王轉過頭,看見白吟霜進了大廳連個禮都不行,更是火冒三丈:“沒規矩的東西,難道還要本王給你請安嗎?以為有了身孕就可以在王府裏橫行了不成?”

白吟霜不明白為什麽碩王如此生氣,皓禎明明說整個王府都會承認她是皓禎的妾室呀,皓禎也說,她如今懷著身孕,便是見到王爺公主都不必行禮。然而多年賣唱的生涯讓她直覺地感覺到了大禍臨頭,連忙跪倒在地:“奴才叩見王爺福晉。”

“阿瑪你這是做什麽?”皓禎連忙把吟霜扶起來,擔心地上上下下直看,“吟霜,你沒事吧?”白吟霜搖搖頭,哀求地看著皓禎,皓禎卻沒看懂她的意思,轉過頭對碩王說:“阿瑪,如今吟霜有孕在身,你怎麽能讓她行禮呢?”

“夠了,她一個賤婢,難道我還不夠資格讓她請安行禮嗎?還是說,在你眼裏,只看得見這賤婢,看不見你阿瑪我了嗎?”碩王氣得大吼一聲。碩王根本不想聽到皓禎的回答,冷酷地問道:“你是小寇子引進府的?”

白吟霜顫顫地回道:“是,奴才、奴才是小寇子三嬸的幹女兒,父母雙亡……和香綺姐妹兩個,在、在福晉跟前當差。”

“阿瑪,咱們府裏根本不缺人手,莫名其妙弄個人進來,分明是這小寇子打著丫環的幌子給主子獻美人!”皓祥的話讓白吟霜臉色更加蒼白,皓禎聽皓祥如此侮辱自己的梅花仙子,對皓祥大吼一聲:“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皓祥剛想回話,被翩翩死命拉住衣角,只好哼了一聲,轉過頭去。

“那麽,你和你妹妹兩人,是什麽時候進府的?你又是什麽時候勾引皓禎的?”碩王沈聲問。

“阿瑪!”皓禎大喊,“吟霜沒有勾引我,我們是兩情相悅,你不知道緣由,就不要胡亂給吟霜下定語。她是最純潔美好的梅花仙子!”

“你閉嘴,你再敢說一句話,我就打斷你的腿!”碩王氣得怒吼一聲,又緊緊盯著白吟霜,“說!”

“奴才是三月二十二、進府的。”

“三月二十二,三月二十二……好一個三月二十二,好一個日子!”碩王突然盯著白吟霜,聲音冷得讓白吟霜如墜冰窖,“那麽,你說你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,是皓禎的孩子,是吧?”

“是,是的。”白吟霜只覺得碩王的目光就像要吃了她一樣,讓她害怕地瑟瑟發抖,卻無處可躲。

碩王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摔到地上,碎片四散飛濺:“入府不到一個月,卻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?分明就是來歷不明的野種,居然硬生生安到皓禎身上,妄想王府的榮華富貴!這種貪圖榮華不貞不潔的女子,來人,給我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!”

白吟霜臉色慘白,八十大板,且不說她還懷著身孕,就是沒有也會被活活打死的。皓禎沖到白吟霜身邊緊緊抱住她,對著碩王大吼:“阿瑪,你怎麽能如此冷酷無情?誰說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了?她以白璧之身,跟隨了我……”

“這種拙劣的謊言你也信!”碩王恨鐵不成鋼地說,又沖著侍衛大喊:“還不動手?王府養著你們是吃幹飯的嗎?把她拖下去,給我打死!”

“住手住手!有我在,誰也別想動吟霜一根汗毛!”皓禎聽碩王要打死吟霜,瘋狂地喊著,“阿瑪,你不要不相信我的話!我和吟霜兩情相悅,早在公主下嫁之前就已經有了感情。她明知道我的身份,勢必要娶公主為妻,還是願意無名無分地跟著我,這樣強烈而深刻的感情,難道您一點也不感動嗎?”

大廳裏頓時一片寂靜,誰也不敢打破這詭異的沈默。周圍的丫環侍衛恨不得自己變成背景,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。貝勒爺也太大膽了,居然敢在公主下嫁之前養起外室來,還公然帶進府來,又當著眾人的面還出來。聽到這種事情,他們還有命活嗎?

碩王氣得臉色發青,一口氣沒喘上來,直直地倒了下去,大廳裏頓時亂作了一團。

“王爺,王爺!”

“阿瑪……”

“快,快叫大夫!王爺,你可不能有事啊!”

白吟霜跪在地上,聽著自己和皓禎的兒女私情在大廳裏公然討論,那份尷尬和難堪不言而喻,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。再聽到皓禎為了維護她,幾乎什麽都不顧了,她就又著急又感動。然而王爺卻倒了下去,大廳裏一片慌亂,恐懼與害怕湧上了心頭,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,緊緊抱著皓禎尋求安慰。皓禎摟緊了白吟霜:“別怕,我會保護你的!”

皓祥看著這一幕,恨不得一腳踹死皓禎,這就是他文武雙全的好哥哥,讓阿瑪驕傲欣喜的好兒子,碩王府都要大難臨頭了,他還對著個婢女玩什麽郎情妾意!翩翩擺擺手,拉著皓祥去看碩王,低聲說:“別管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卡文傷不起!!!為什麽明明有3K但是看起來字就那麽少呢?

本章有關原著內容

第二天一清早,蘭公主就帶著崔姥姥、宮女、太監們一大隊人,浩浩蕩蕩的回宮了。

這件事再也瞞不住王爺了。事實上,公主回宮這個突發狀況,已使整個王府全亂成了一團。王爺在大廳裏背著手,走來走去,又驚又急又氣。雪如、皓禎、小寇子、阿克丹全被叫齊不說,浩祥和翩翩也來了。皓祥見著皓禎就氣極敗壞的喊:“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子啊?為一個丫頭去得罪公主?你瘋了?還是腦子有問題?”

皓禎和皓祥實在不對路,兩人誰看誰都不順眼。

“我和公主,是我自己的事,與你無關!”皓禎氣呼呼的說: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!”

“你一人當?”皓祥尖聲說:“你講些什麽外國話?公主如果生氣了,皇上如果怪罪下來,阿瑪、額娘、我,哪一個逃得掉?什麽叫‘連坐’,什麽叫牽連‘九族’,你懂不懂?你成天‘禦前行走’,走來走去,連大清王法你都走丟了?”

翩翩見王爺臉色鐵青,不住伸手去拉皓祥。

“好了好了,”她悄聲說:“有你阿瑪在,你就少說兩句吧!”

皓祥掙開了翩翩,忍不住怒瞪了翩翩一眼。就是這樣!每次自己說話翩翩都要攔!全因為翩翩懦弱,自己這“庶出”的兒子就永無出頭之日!“不要吵了!不要吵了!”王爺大聲一吼,已知道事情的關鍵人物,是新進府不久的丫頭白吟霜,就一疊連聲叫帶吟霜。吟霜和香綺匆匆的趕來了,連衣服都來不及換。吟霜自從入府後,在人前不敢穿白色衣服,但人後總是換上素服,以盡孝思。現在倉促趕來,身上仍穿著件月白色的衣裳,只有襟上綃了幾只蝴蝶,一條月白色的裙子,只有邊緣綴著幾朵小花。臉上幾乎未施脂粉,頭上挽著松松的發髻,插著一支竹制的簪子。看來十分素雅端莊,那樣荊釵布裙,仍然有著掩不住的美麗。她腳步蹌踉的帶著香綺走進大廳,乍見一屋子人,心臟就咚然一聲,往地底沈去。皓禎夜鬧公主房,公主負氣回宮的事,她已有耳聞,如今見王爺滿面凝霜,雪如滿眼倉皇,她感到“大禍已至”,而自己正是“罪魁禍首”,雙腿一軟,就對王爺跪下了,香綺也慌忙跪下,雙雙匍匐於地。

“吟霜和妹子香綺,叩見王爺福晉。”她囁嚅著。

“擡起頭來!”王爺命令著。

吟霜被叫得擡起頭,怯怯的瞅著王爺。

王爺眉心微微一皺,他記得這張臉孔,他記得這對眼睛,他更記得這種清靈飄逸的美。

“你是小寇子引進府的,對吧?”

“喳!”小寇子響亮的答了一聲,生怕吟霜答出漏洞來。“她是我三嬸的幹女兒,無爹無娘,只有姐妹兩個,所以入府,在福晉跟前當差!”“哼!”王爺瞪了小寇子一眼,還來不及說什麽,皓祥已毛毛躁躁的插進來。“阿瑪,這小寇子仗著哥寵他,專門不做好事,咱們府裏根本不缺人手,莫名其妙弄個人進來,明眼人一看就知!當丫頭是幌子,向主子獻美人才是真的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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